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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啊...

最近因為好友M跟我講的一件事，讓我想起了小伍與小喬的故事。

小伍是我剛畢業時因為工作而認識的一個朋友，畢業於英國還不錯的大學，大學第四年來台灣T大當了一年的交換學生，畢業後繼續留下來工作，說得一口流利的中文，厲害的是中文閱讀也難不倒他，常常看到他拿著中國時報坐在位子上瀏覽著，讓我們這些英文說得很遜卻懶得看英文報紙努力學習的人很想往樓下跳。anyway，雖然小伍沒有這麼說，不過他留在台灣的最大原因除了真的是因為享受寶島生活之外，絕大部份是為了小喬，他在台灣交往的第一個女朋友。

小喬是他在T大當交換學生時認識的，小伍跟我說他第一次聽到小喬的電話留言（在那個還是BB. Call的年代！），整個心動到變成棉花糖，差點沒化掉。我認識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在一起兩年多了，第三年通常是多數情侶的考驗期吧，我猜。第一年是磨和期，小吵小鬧不斷以便摸清對方的個性；第二年是甜蜜期，進入雖然沒有剛開始火熱的濃情蜜意但是卻開始有著兩人默契的階段；第三年就開始了考驗，不論是一方想結婚或是一方開始覺得感覺變淡了，大概都在第三年醞釀（所以很多人說結婚要靠衝動啊！）

他們兩個人也一樣，小喬開始對小伍諸多挑剔，不滿於現狀，然後她跟小伍說她不想要繼續這樣下去（我們聽了都想問是繼續“怎樣“下去？），她想要認識其他男生。這大概等同於提分手吧，只是說得不清不處而已。也許是因為小伍是她的第一任男朋友吧，在無所比較之下，難免興起了想去菜市場看看，檢驗一下外面available的貨色，比較比較，以免蹉跎青春吧。

當然不能說小伍是完美的，不過他的確很優秀。客觀來說，一些在台灣教英文的外國人身無專長，因為某些原因愛上寶島而選擇留下來，這樣的情況下大多數人最容易的選擇是教英文，英文教學這個市場還真是挺大，而且只要是native speaker，補習班還都真不挑！像小伍這樣名校畢業，極有才華且精通三國語言的外國人算是還滿優秀的，再加上他長得也挺不賴，所以很受女生歡迎。小喬這麼說讓他很傷心，但是也不能怎樣，所以週末夜晚不再是跟女朋友在一起，反而開始跟朋友出去打發時間，受女生歡迎的他開始有女生寫簡訊打電話給他，小喬發現後想當然爾不是滋味囉，那種【我不要的菜竟然大家搶著要】的心情出現了；三心二意的她又對小伍開始熱情起來，深愛她的小伍當然三兩下就被把回去，兩個人又開開心心在一起。一段時間後，小喬又開始覺得生活有所缺憾，覺得年輕的自己錯過了體驗人生的機會，然後同樣的戲碼又上演，分分合合的肥皂劇一直演到我們這些朋友每次看到小伍都不想也不敢問了。

從我認識他們倆兒到小伍決定離開台灣回英國念研究所大概過了三四年的時間吧，他們就這樣分分又合合的糾纏不清。其中有次小伍交了個新女朋友，是個超級正妹，身材好到不行的ABC，我們都覺得那個正妹跟小伍很配；但是呢小喬又適時的出現開始跟小伍說些希望兩個人可以重新來過的話，因為小喬在他心目中的份量讓他也開始猶疑不定起來，最後他跟正妹當然是分手了。這是想當然爾的結果，一個心中的最愛一直三不五十的跳出來囉哩叭唆一堆我們應該多花點時間跟彼此相處的屁話，當然會跟新歡ㄘㄟ嘛！之後也如我們預期的一樣，他跟小喬也還是繼續歹戲拖棚下去。

過了一年左右，小伍申請上名校準備回國念研究所。小伍離開台灣前夕我們幫他餞行，我問他那他跟小喬兩個人現在是怎樣的情況，小伍說他也不知道，但是對於那些分分合合的爛戲碼真的是有夠厭煩（我心想終於你也累了...），現階段他只想要好好的認真的把研究所念完，因為他覺得待在台灣這幾年有種虛度光陰的感覺，覺得人沒有成長，一直待在原地打轉。關於小喬，雖然對她還是很有感覺，但是也不確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了。我問他那小喬說什麼，小伍說小喬還真把他給嚇了一跳，因為這麼多年來小喬第一次跟小伍提起了【M】字，說她希望可以去英國看小伍，也希望小伍放假會回台灣看她，如果兩個人這樣下去還OK那說不定可以結婚。這樣的說法聽起來含蓄，但是從向來舉棋不定猶疑不決的小喬口中說出來還真是破天荒！但是當時我就猜這對小伍而言已經來不及了。果然跟我想的一樣，小伍回國後在學校認識了個才華洋溢的博士班研究生，就此展開熱愛；也許是因為離開台灣回到家鄉，圍繞在身邊的都是跟自己邏輯跟價值觀近似的家鄉朋友們，因此想法也變正常了，回歸單純的學生生活的他再也不想把生活變得複雜，小喬這個【好朋友】正式成為了過去。

我一直覺得小喬是他人生中20到30歲時期的最愛，其他的鶯鶯燕燕都只是過客，沒有份量。我印象很深刻的是我剛認識他的時候，有一次在朋友家聚會，聊到結婚的話題，小伍跟我說他很想要跟小喬結婚，當時他大概26歲吧，這麼年輕就想結婚讓我很驚訝，小伍看著小喬的背影說他覺得可以在年輕時跟相愛的人結婚很棒，因為可以兩個人一起體驗經歷所有的事。當時小伍看著小喬的雙眼發著光。

我一直記得小伍當時的眼神，現在我明白那種單純的熱愛只會在年輕的眼睛中出現，過了那個時期，即便很愛很愛，也很難再有當初的那種熱情跟單純，那種衝動與可愛的傻氣，過了就沒有了。好可惜，這樣純真的愛情。